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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秘营

15 貔子崮再救小哑巴父子

春种春收结束了,军工基地大部分部门转移到了别的村,只剩下被服厂,天秀和大河也难得清闲了几天。

这天吃夜饭的时候天秀帮嫂子为一家人盛完地瓜稀饭就在炕前端着碗,边喝着边听大河和他哥长山商量着明儿一早要上貔子崮打猎。

大河喝了一口地瓜稀饭对坐在炕桌对面的长山说:“哥,前些时候咱家为我娶媳妇办酒席把养的猪杀了,这大半年一家七八口子人总不能一点肉不吃吧。再说俺嫂子怀着孩子,也得沾沾肉腥补补身子,明儿你和我上山套兔子打貉子去?”

长山从海碗边上抬头看了看东海:“恩,前天我上山放了几处套子,要真能再打着貉子兔子野鸡,给你嫂子补一补、过年咱也吃上腊肉饺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河起来吃了点饭,他摘下墙上挂着的苘绳、猎枪喊上住在东厢房的长山开了街门要出门上山,身后传来了压低声音的一声喊:“大河哥,我也去!”

大河转身一看,西厢门口站着的天秀换了一身深蓝色家织粗布棉袄棉裤,头带一顶薄毡帽子,腰间捆着几道麻绳。

大河还没开口,在正房里收拾着洗碗筷的大河妈和长山媳妇听见声音出屋了,

大河妈看看打扮的像个小伙子似的天秀:“大河媳妇,上山打猎那是男人的事,你个媳妇子就别去了,让村里人看见笑话。”

长山媳妇挺着大肚子,一边把一包干粮递给长山,一边笑吟吟地说:“妈,我兄弟媳妇她爹妈从小就把她当儿子使的,她在娘家上山打猎进城卖油闯荡惯了,来咱家闷了这些日子,你就让她跟着上山散散心去吧。”

大河妈看了看天秀急切的眼神点了点头。天秀一见婆婆同意了,她两眼笑成弯月一跳老高地喊了声:“哦~~”,喊声没落人早窜出街门好几丈远了。

翻过几座高山,三个人到了貔子崮。这貔子崮四周陡削、山顶平坦,从山脚到崮顶长满了黑松、橡树和一人高的柞树从子。大河兄弟两个从小到大时常来貔子崮打猎对这里很熟悉。

长山带着大河和天秀,先到半山腰林子里找几天前他下的几个套子。

围着山腰放的四个套子居然套住了两只貉子,三个人高兴的什么似的,大河提着貉子说:“咱再往上走走进柞树林子打几只野鸡去。”

天秀见旁边的橡树林,地上的落叶被风吹的剩下很薄的一层,地上落着些橡子,就从腰里抽出个布口袋说:“哥,你们先走,我拾些橡子。”大河说:“也好,你别走远了,回头我和哥下山来橡树林找你。”

大河和长山来到离崮顶不远的柞树林,这片柞树林子稍往下是黑松林,兄弟俩今天运气不错,刚走到柞树和黑松林交界的地方,就遇到一只扑棱棱惊起的野鸡。

大河从腰上拔出弹弓瞄准了就把石子射过去,石子正打在野鸡头上,那野鸡蹬了几下腿从柞树梢上翻着跟头掉了下来。

哥俩忙活着用细麻绳把野鸡腿捆上,就听见对面山坡上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这貔子崮南坡正对着元宝山。大河和长山出了黑松林往对面山上一看,吃了一惊。

两个凶神恶煞般的人,抬着个全身被捆的像粽子似的人,朝着这边黑松林里走过来,那被捆着的人大概是被堵了嘴,发不出声去狠命地扭动着身体挣扎着。

长山一把把大河拉到一块大山石后头,弟兄俩从大石头后面,看着他们进了黑松林把那人扔到了地上,随后他们用手里的锨和撅头挖起坑来。

大河看这两个人穿的是一式的黑蓝棉袄黑棉裤,腰里捆的是一式的红布带,这身打扮一看就是牟海县远近闻名的金把头孙彪的手下。

地面的土坚硬,两个人直挖的满头大汗,大约用了半个多时辰挖好了个六尺深五尺长的坑,两个人二话不说抬起那人扔进坑里头。

矮个的举起撅头要朝坑里的人砸下去。高个那个一把拉住了他:“把头的嘱咐你忘了?见血不吉利,会冲了金运!”

说着两个就铲土把那人埋了,随后两个人站上去狠劲踩,直到把坑踩实了和周围的土没有大差别,才左看右瞄地顺着来路离开了。

大河兄弟俩等他们一出黑松林就闪身出来跑到坑前,两个人用手飞快地扒土,一会的工夫把那人扒了出来,那人早背过气去了。

大河把那人嘴里堵的破布拿下来,扶起他的身子在后背拍了几下,长山赶紧掐他的人中,又把水葫芦里的水灌了点在他嘴里,就听他的喉咙咕隆咙响着一口气缓了上来。看这人年纪大约在三十三四岁。

这人睁开眼一看眼前俩人不认识,又看了看身边的坑,知道是这俩人救了他,他翻身跪在了地上呜咽着不停地给这俩救命恩人磕头。

大河扶住了他问道:“这位大哥,你是那个村的?为什么事得罪了金把头手下的人?”这人开口问道:“两位恩人是这附近村的?敢问贵姓?”

长山回说:“俺是这山南千石村的,俺弟兄俩姓王,我叫王大河。听你的口音不是俺这地方人吧?”

“两位兄弟,我叫郑保庆,是招远金豆子岭人,在豆子岭那一带,我家也算是有点名气,因为我家祖辈几代人都会看金矿找金脉,是祖上传下来的技术,我从二十岁起就在金豆子岭金矿当寻矿师傅。”

原来几个月前这牟海县的金把头孙彪,慕名领着几个人带着钱去金豆子岭找到郑保庆,说是元宝山这边的金洞挖了几年已经挖枯了,洞里的金线断了,请他来帮着找新的金脉,先给了点金角子许下找到金脉后给重金酬谢。

当时郑保庆看那金把头笑脸弯腰客客气气,更为的是许下的重金数目不小,就嘱咐老婆好好照顾十三岁的大儿子和两岁的小儿子,向金豆子金矿请了几个月的假,就跟着金把头来了元宝山。

一个月以来,郑保庆带着金把头的人,在几个老金洞大大小小十多个支洞道里,挖啊敲地探完了所有巷道,最后终于在离地十多米深的一个古金洞岔洞,找出了新的金脉。

郑保庆多了个心眼,他不动声色地离开这个岔洞,继续在元宝山寻找金脉,终于又探到一个金脉。

郑保庆详细地给金把头画出了金脉走向图,本以为可以拿上报酬回招远了,那知道昨晚金把头请他喝了半宿酒,直把他灌的不醒人事。

今天一大早还在梦里,就被金把头两个手下堵住了嘴,五花大绑抬到了这貔子崮来活埋。心狠手辣的金把头孙彪,是怕郑保庆把新金洞的事抖搂出去,所以要灭口。

那为什么不把他埋进废弃的枯金洞,而抬到这貔子崮?这也是金把头迷信,怕在金脉周围出人命会冲了金气丢了金运。为什么不一刀杀了郑保庆?也是怕血光冲了金脉。

郑保庆说完长泪直流:“两位兄弟,我郑保庆命不该绝遇上了你们,不然的话我死在这异乡家里人找都没处找我。”

大河把身上带的干粮袋递给郑保庆:“郑大哥,从这貔子崮北坡向西有条不起眼的小山沟道通山外,约莫走半个时辰就出山上了往招远去的官道。”这蓝布干粮袋是天秀缝的,上面还绣着朵杜鹃花。

34岁的郑保庆接过干粮袋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王家兄弟,招远离这里几百里,这一别,不知道还有见面的机会没有,如有机会,两位的救命之恩我郑保庆定当报答。”

几个人先把大坑填平,防止金把头发现后追杀郑宝庆,然后送走了郑宝庆。

看着郑保庆渐渐走进北坡的橡树林了,弟兄俩才长嘘短叹地继续打猎。

这时候橡树林子里的天秀正在和一个人打手势。原来天秀在检橡子的时候遇到了出嫁路上那个小哑巴。

哑巴怎么会跑到离村子十多里路远的貔子崮来了?天秀看见小哑巴的时候他正蹲在地上剥橡子壳,面前的地上放着几个剥了壳的橡子。

只见他把一个橡子放进嘴里,一边苦涩的咧嘴一边使劲嚼着咽下去。天秀明白了,这孩子是饿的没办法沿着山路走上了貔子崮,扒树叶下的橡子填肚子养命。

天秀扯着哑巴的手往崮顶走,要带着他找大河要干粮袋,而哑巴则打着手势想问什么。两个人没走几步,迎面碰上了从崮顶下来的郑保庆。

郑保庆快步躲开前面这两个人,闪进旁边的林子要等这两个人走过去他再继续下山。

那知道这哑巴一见郑保庆的身影,立刻停下脚步端量了几眼,接着他甩开天秀拉着的手冲着郑保庆藏身的大树扑了过去:“爹!”他这一喊天秀楞住了:原来他不哑。

郑保庆听见这一声喊也楞了,他探出头来细看扑到跟前的身影:“明子!你咋跑到这离家好几百里远的山上来了?孩子,你咋瘦成了这摸样?”明子大哭着说:“爹,你走后后妈对我又打又骂不让我吃饱。”

原来这郑保庆的老婆,也就是明子的妈早几年得病去世了,三年前又娶了邻村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

郑保庆对明子是又疼又亲,娶这寡妇是因为这寡妇之前并没生养,寻思着寡妇自己没孩子娶过门来对明子会疼爱些,孩子就不会遭后娘受委屈。

刚开始的一年里后娘对明子还行,但自从两年前她自己生了儿子,就开始对明子左看不顺眼右看碍事。

每当田保庆离家忙活金矿的事,这后娘就对明子是又打又骂不让吃饱饭。而十三岁的明子也是个不服软的性子,每回都和后妈闹的不可开交。

这回郑保庆离家好几个月,他离家前本来是留足了钱的,家里不缺吃不缺穿,可这后娘是变着法地折磨明子。

家里洗衣服做饭推磨挑水都让明子去做,这也还罢了,后来连着许多天连饭也不准明子吃饱,把个明子饿的脱了人形。

郑保庆听了长叹一声:当初怕给孩子找个后妈是左挑右选,没想到还是找上个狠心婆娘让儿子受了委屈。

郑明知道爹是来胶东的元宝山帮人找金脉,就自己离家往东县走找他爹,一路讨着饭打听着走来了。

进了胶东他就没敢再开口说话,就怕人听出是外地口音遭坏人欺负,更知道挖金行当的凶险,他不敢开口向人打听元宝山在那里,所以一直是每天白天爬山到处找有金矿的山,夜里就睡在山洞。

郑保庆和明子互相简单说了自己遇救的事,天秀见郑保庆腰上别着的干粮袋上有自己绣的杜鹃花,知道是大河兄弟俩把干粮送给了郑保庆,这时候她说:“郑家大哥,这干粮是崮上那林子里俺男人和大哥送你的吧?你赶紧领明子走,如果金把头发现那坑里没你定会派人追赶的。”

郑保庆朝着天秀鞠了一躬:“王家兄弟媳妇,你们救了我父子俩的命。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也不忘!”他把明子推到天秀跟前:“明子,快给恩人磕头!”

明子扑通跪下来给天秀磕了三个响头:“等我长大了定回来报答你们的救命恩情!

天秀红了脸,赶紧上前扶起明子:“明子,快跟你爹出山回去吧!路上千万小心。”郑保庆说:“告诉长山、大河兄弟,我回招远后不敢在家住了,想带着老婆孩子投靠老丈人家,就是前妻的娘家。是招远和海阳县交界的赵家屯。倘若往后你们路过,千万去俺家歇歇脚喝口热水!”

父子两个流着泪一步一回头地走了,为了躲避金把头继续加害他们,郑保庆带着老婆孩子投奔了招远与海阳交界的老丈人家,暂时租住在丈人村一户空房子里,当了这么多年寻矿师傅,他有些积蓄,生活倒还过得去。

王大河和宋天秀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夫妻救的这对父子在冬季马石山惨案后,怀着感恩的心不惧生死,冒着生命危险收留了被日军追堵的宋天秀和八路军被服厂部分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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